浅谈《让子弹飞》电影剧本的改编_电影艺术论文浅谈《让子弹飞》电影剧本的改编_电影艺术论文 电影艺术论文 [摘要]本文将《让子弹飞》和其原型文本《盗官记》作一比较,指出《让子弹飞》在人物、故事情节、主题等三个方面与原 作相左,不是简单的改编而是另起炉灶,并进一步分析了所谓“改 编”的得失及个中原因。电影对文学作品的改编历来就有,且不乏比 肩或超越原著的经典之作。《让子弹飞》对原著的“改编”在部分影 迷眼里也被称为成功之作,然而也有相对立的声音,本文将从人物、 故事情节以及主题上来阐述自己的观点。 《让子弹飞》改编自马识途的小说《夜谭十记》中的《盗官记》。《夜谭十记》主要以中国20 世纪30 年代抗战时期国民党旧衙门里的 10 位穷科员轮流讲故事的独特叙事视角,通过10 个故事真实再现当 时重庆的社会百态。但是,看过《让子弹飞》再看马识途的原著《盗 官记》,不由感觉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。与原著相比,《让子弹飞》无 论是在人物形象、故事情节、最终结局、故事主题等方面,都与原著 相左。众多的量变最终导致质变,从《让子弹飞》到《盗官记》已经 不仅仅是旧瓶装新酒的问题,而是另起炉灶,彻底打破旧瓶而又完全 装新酒的问题,这个“新”字表现在以下方面。

一、赋予主要人物全新面貌,使之脱离原著 《盗官记》中张牧之“出生在一个十分穷苦的家庭里,从小受苦, 衣食无着,到了刚能端饭碗的年纪,便被送到一家地主老爷家里当放 牛娃儿去了。这家地主其实是本县第一块大招牌的大地主黄天榜大老 爷的管家”[1]。不但如此,张牧之还不识字,没有文化。长工们的 领班张老大爱摆龙门阵,讲一些绿林好汉侠义故事,对年幼的张牧之 起到启蒙作用。张牧之拜张老大为师,勤奋好学,“经过几年的努力, 张牧之居然也能读唱本和别的小书了”[1]。张牧之在妹妹被黄天榜 的大管家侮辱自杀后,与黄天榜结下不共戴天之仇,上西做了强盗, 并且在县衙门的几次围剿中都“飘忽不定,难以捕剿”。后来在陈师 爷的帮助下,到省城花钱打通关节买到了县长的委任状。当上县长后 张牧之做了一系列善事,被百姓称为“张青天”。小说文本中,张牧 之是个“年轻英俊,一表人才”的白面书生,果敢但不睿智,粗犷豪 爽但爱慕虚荣,关键时刻不听陈师爷的劝告,以至于以悲剧收场。黄 天榜也仅仅是个欺男霸女的地方豪强劣绅、无恶不作的恶人代码而 已。可以说,小说文本中这两个主要人物形象并不鲜明,尤其是黄天 榜,只是个模糊的恶霸符号而已。

经过姜文的改编,电影中张牧之和黄四郎却性格鲜明,一个睿智、 果敢、霸气十足,一个老奸巨猾,暴戾成性,但两人均可以称为乱世 枭雄。[论文网]影片中,张牧之教导干儿子(六子)要读书、留学西 洋和东洋,欣赏莫扎特的音乐,足以说明他对知识和艺术的向往,对 钱和权的鄙视,视野和心胸绝非一般的猫小贼。黄四郎则满口的中英 文融合的词汇,且具有一定的国学功底。、 等西方语言 词汇随口而出,足以说明他是个见过大世面、懂西洋文化的人物。影 片中黄四郎手握短刀在鸿门宴上说“要是这三个人供出我来,我就切 腹,请兄台当我的介错人”。张牧之却反驳说“你搞错了,介错人用 的是长刀”。影片实际上是在暗示两人对日本文化都十分熟悉,尤其 是黄四郎,如果不是深谙日本文化,死的方法很多,为何单单挑选极 其痛苦的剖腹方式呢?而张牧之的反驳则暗示出他比黄四郎更熟悉 日本文化,折射出两人留洋日本的人生经历和文化背景。 非但如此,两人还具有辛亥革命余党的身份。影片中黄四郎交给 假麻子地雷时说:“北中国我不知道,但这种限量版地雷,整个南国 只有两个”,“第一个在辛亥革命时炸了第一响”,“惊天,动地, 还泣鬼神”。

黄四郎不但知道辛亥革命的地雷是什么型号,还拥有另 外一颗地雷,说明他至少也是辛亥革命的核心成员。而张牧之曾告诉 汤师爷,自己早年追随松坡将军(蔡锷),后来从日本回来落草为寇。 但这些主要人物的个人经历信息,在影片中仅仅是在两人的谈话中一 闪而过,观众来不及仔细思考就被后面十分紧凑的情节所打乱。等看 完电影后再仔细思索,会发现电影在改编过程中,主要人物张牧之和 黄四郎的性格特征、精神气质、内在底蕴、文化背景、既往历史等决 定一个人本质的最重要因素已经远远脱离原著,发生了颠覆性的改 二、主要故事情节及故事结局脱离原著《盗官记》主要讲了张牧之和黄天榜斗法的三件事:一是收一笔 五万元的爱国捐款;二是“二五减租”,施惠于农;三是亲手刀劈黄 大老爷。这三个故事情节跌宕起伏,一曲三折。而电影中张牧之和黄 四郎斗法主要表现在逼黄四郎出钱“剿匪”,并借民众之力抢了碉 楼,至于黄四郎是否真的死了,仍旧是个谜。从情节上看,电影中所 展示的故事情节已没有了原著的一点影子。 此外,两人结为仇家的原因和故事结局也不一样。原著中张牧之 被黄天榜害得家破人亡,和黄天榜是不共戴天之仇,必手刃之为快。 张牧之抓住了黄天榜,经过审判准备处死之际,没想到黄天榜的救兵 劫了法场救走了黄天榜。

而张牧之真盗贼假县长的身份已经暴露,如 若不是为了杀黄天榜,张牧之完全有机会逃生。但他却一意孤行要手 刃仇人,穷追不舍最终刀劈黄天榜后被俘。小说以悲剧收场,张牧之 随着新任王县长的宣判“土匪张麻子斩立决”[1]而结束了传奇的一 生。这样的悲剧结尾无疑更契合《盗官记》所蕴涵的讽刺意味,具有 悲天悯人、警世疾呼之目的。 影片中张和黄的结仇原因始终不明,既不为名也不为利。如果为 名,张牧之要一个“张青天”的虚名,对一个草莽英雄来讲没有实在 意义;如果为利,抢占碉楼后他没有分得一点财产,甚至他坐的椅子 也被别人抢走了。影片结尾是他非但一无分文,甚至跟他出生入死的 弟兄也各奔前程了。如果真要寻找一个原因的话,那么因为一碗凉粉 而剖腹的六子可以说是一个直接原因。但是,黄四郎鸿门宴上所说的 “彼时彼刻,恰如此时此刻”又暗含着20 年前他和张牧之怎样的会 面场景?张牧之告诉黄四郎“没有你,对我很重要”又意味着两人到 底是何等的冤仇?影片在结尾也没有说出来,给观众留下一个广阔的 再创造的思维空间。此外,是谁出卖了老二?花姐和老二老三又是怎 样的暧昧关系?黄四郎到底死没死?县长夫人到哪里去了?汤师爷 临死前要告诉张牧之自己瞒了他两件事是什么?而黄四郎的死又充 满着疑惑,影片最后远去的火车中隐隐约约看到了汤师爷的身影或者 黄四郎的身影,正是这个谜一样的身影导致张牧之奋力朝火车追去。

姜文在影片中设置诸多谜团,在原著中是没有的。这些谜团都为《让 子弹飞》的续拍奠定了基础,吊足了观众胃口,提高了观众的心理期 待和渴望,这也是电影市场商业运作的必然所致。 三、影片的主题脱离原著 故事只是个框架,框架中的血肉才是作品的精神内核。《盗官记》 通过张、黄斗法的故事传达出这样深刻的主题:揭示出20 世纪30 代国民党统治时期重庆一带卖官鬻爵、民不聊生的黑暗社会现象,指出农民已经具有自发团结进行斗争的觉醒意识,但是农民的最终解放 还只有靠共产党领导,这是农民的希望所在。小说文本具有深刻的政 治话语内涵和批判主题,洋溢着马识1/2 12 下一页尾页